要做節目嘅時候,剛好遇到身邊出版嘅好夥伴,的確好極!
同大家邊聽邊重溫1980-90年代嘅同志刊物,以前嘅同志圈子真係靠幾張紙、一頁嘅「活動推介」互通消息,聚集聯誼。
香港喺90年代經歷過同性戀非刑事化嘅關鍵時刻,當期同志雜誌就好似石牆裡面嘅花花草草,越有壓迫嘅時候,越激發到大家嘅創作同埋熱情。
資料補充 (按內容順序)
1. ourself 我哋
2. 流動閱酷
3. 流動閱酷 x PS角look頭:九十與千禧年代香港酷兒視覺文化的曇花一現
4. 1993 《接觸》、《十分一同話》 《10% 通訊》
5. 小明雄粉紅三角出版書籍:1981 《同性戀問題25講》1989 《同性愛問題三十講》
6. 「同志之父小明雄」@ fridae
- Beatrix 喺Zoom 畀我哋睇嘅 《老鹹書》
- 順便附上,明報文化 《彩虹同志(三):從同志平權歷史說起》
7. 2000-2015 ICQ、MSN、論壇 Blur-F(實體通訊、《拼圖》、Lesbo)
- 2002 DimSum點心雜誌
- 2004 G Magazine
【專訪自己人】跨代睇同志系列之香港同志刊物(上)(Feat. Beatrix, Kayla)
M:馬天娜
B:Beatrix
K:Kayla
M:歡迎各位收聽《點止港同志》,我係主持馬天娜。今集呢就繼續有呢個訪問嘅環節啦,而呢一集呢將會係「跨代睇同志」之間嘅其中一個部分嚟嘅。噉今次就先講下睇同志啦。噉之前呢,我就返過一轉香港,噉就整理過一啲我未出世嘅時候,有出過街嘅一啲同志雜誌啦,噉就非常之珍貴。
與此同時呢,真係好似天時地利人和啦,我又接觸到啲朋友呢,係咁啱喺呢一兩年呢就開始搵到一啲以前可能8、90年代嘅同志刊物啦,雜誌呀或者係一啲單張,亦都好有心去做咗一啲記錄。所以今次呢就𢲷咗身邊嘅朋友嚟 join 今次呢一個小討論啦,去回顧下我哋90年代開始去到2010年代嘅一啲香港同志嘅刊物呀、出版嘅內容噉樣。好,噉我介紹下……我揀名介紹呀,可唔可以介紹做記錄嘅嗰位先?
B:Hello,我係 Beatrix,都有朋友叫我小彭。係嘞,我係做流動圖書館㗎啦,噉係叫 Queer Reads Library 嘅,中文叫「流動閱酷」。噉我自己另外有做啲獨立出版啦,同埋係搞下呢啲小誌嘅活動噉樣,噉我 pronoun 係 goes to They/Them。
M:好,感謝 Beatrix。噉我介紹另外一個自己有出版嘅朋友,請你介紹下自己。
K:我係 Kayla 啦,跟住呢我喺2019年同另一個朋友就搞咗我本雜誌叫《風流》,噉當時就係只係想做呢件事所以做啦,噉原來其實我全職呢係做,即係傳媒嗰一行嘅。
M:好,感謝兩位嚟我哋今次呢個小討論啦。我講下我點樣識 Beatrix 同 Kayla 先。Beatrix 同 Kayla 其實係因為我之前返嘅嗰一份工,會賣到一啲刊物而認識嘅。噉 Beatrix 呢就係之前賣到一啲同志雜誌,而我又好想開拓下喺香港賣同志雜誌呢,就遇到 Beatrix 去畀到一啲雜誌去做呢個銷售啦。
而 Kayla 呢,其實我相信有關心比較近代嘅香港同志 zine 呢都唔會陌生㗎嘞。噉除咗《風流》之外呢,我都想 shout out to 2020年仲有一本叫《我哋》(Ourselves)嘅。噉另外嗰本嘢嘅 details 我都會放喺 description 下面畀大家有多啲認識嘅,就係噉樣。
好,頭先我講到一個係出版過啦,一個係記錄㗎啦,噉我就想由記錄開始講。頭先我都講到我哋會回顧90年代至2010年代嘅雜誌啦,九零年呢,我可以好坦白同各位嘅聽眾講,就係我係92年出世啦,我本人呢,按我嘅年紀呢,我係冇辦法自己睇得到啲90年代嘅題材,換言之呢,啲90年題材係一定有人記錄低先出到街先,我而家先睇到。噉我而家就想問下呢個記錄者 Beatrix,你可唔可以講解下我哋之前接觸到嘅嗰啲雜誌們呢,啲雜誌嘅東西喺邊度嚟啦?同埋你點樣處理咗佢哋?
B:你噉講呢,好似我哋爭好多年噉樣呢?
M:唔係,唔係!
B:都係,係呀!唔係,不過我係好後期先至,唔係,應該噉講,我自己嗰個性別認同覺醒呢,係搵到個字呢都係好近年嘅事嚟嘅。噉但係呢,自己去認同係非二元身份呢,其實應該係由細到大都係㗎嘞,只不過係屋企人都係即係,係啦,因為獨生噉樣,所以就冇乜太大喺即係男仔女仔嗰個性別框架入面,即係照顧我噉樣嘅,噉所以都係自己搵鍾意睇嘅嘢呀,同埋都係幸運地搵一啲唔同嘅資源,譬如可能音樂呀,電影呀,書呀,噉樣去睇。
噉當中其實係嗰個過程入面,去發現或者認知多啲關於性別呢件事嘅嘢啦,所以譬如你頭先提及過,話90年代或者之前呢,其實我都係好小學生呀嘛,即係細細個嘅小學生,噉呀,冇嘅,唔知(性別)係咩嚟嘅,都係如果你話對於本地同志嘅圈子發生咩,係冇資料嘅,冇資訊。因為都唔知喺邊度搵,或者身邊嘅長輩又冇係同志噉樣啦,所以我其實都係隔個山呢,冇 internet 嘅年代呢,都係睇下片呀,聽下歌噉樣 feel 下,原來唔同形態嘅 queer 係點樣嘅表達,噉囉。
但係有時睇下新聞呢,都會見到一啲香港嘅同志嘅前輩,佢哋做好多唔同嘅運動啦,譬如呀 Tommy 呀,即係之前嘅集數出現過嘅 Tommy 啦,跟住仲有煒煒呀等等啦。噉 Connie 其實係一路都知道,但係就冇乜……個人冇主動接觸嘅,至到我 2018 年同朋友一齊組織咗呢個「流動閱酷」嘅圖書館,即係流動圖書館之後,噉 Connie 留意到我哋做呢件事啦,噉佢都有好慷慨噉樣話「我其實一路都有儲一啲8、90年代嘅,嗰個年代出版嘅一啲同志嘅獨立刊物」,噉佢話「我諗你都應該會有用呀」,噉所以佢就 grant 咗一個複製嘅版權,畀我哋去可以喺我哋唔同嘅地方嘅活動上面去展示。
噉真實地係睇得到嗰拃嘅雜誌,而我真係冇見過,即係細個冇機會見到呢一拃,我覺得係好珍貴囉。噉主要都係……主要都係80年代中到90年代中呢段時間,即係佢 share 畀我哋嗰啲資源。
M:噉而家頭先 Beatrix 所講嘅嗰啲資源,其實喺網上面係會有嘅,噉 description 裏面都會放條 link 畀大家望下嘅,呢啲 archive 係公開,所以身在任何地方嘅聽眾們都可以上網望下。
噉之前我就首先搶先 download 咗落嚟望一望先,整理下,可以睇到比較多嘅雜誌。不得不講,其實90年代嘅香港因為……同大家都 mark 返個時間線,噉其實好多時候90年代嘅內容,都係同呢個同性戀嘅身份掙扎有關嘅。講返香港嘅歷史,1980年其實就有呢個麥樂倫事件,噉麥樂倫事件上網其實一定搵得到嘅,簡單啲嚟講就係,佢呢一個疑似被自殺嘅事件,就係激發咗一啲組織嘅成立,以及係去到1991年香港有呢一個同性戀非刑事化嘅開端。噉所以可想而知90年代係對於性別小眾嚟講,係會有一個好大嘅,張力會好大嘅一個年代嚟嘅。
噉中間呢,喺同性戀非刑事化之前,麥樂倫事件之後呢,其實前後嗰段時間呢,係處於一種好緊張或者好焦慮嘅一段時間,即係你作為一個,你可能嗰陣時可能上網……喂喂佢唔係上網喎,即係慢慢覺得自己好似同其他人唔同嘅時候呢,你係有一種好忐忑嘅心態,which 我而家未必可能好清楚去描述得到。即係而家我出世嘅年代唔同嘅,噉但係可想而知,嗰段時間其實身在一個好有可能係犯法嘅嗰個身份呢,我覺得係喺一種好……周遭都容易壓迫自己嘅情況之下,係會激發咗好多人好想用自己嘅方法去溝通,同一啲同道中人溝通。
喺 Connie 分享嘅內容裏面,93年呢,係有一本叫做《接觸》嘅雜誌,95年呢,就有《十分一同話》。噉,十分一係乜嘢嚟嘅呢?其實十分一之前呢,有一個組織就叫做「十分一會」,噉佢係 1986 年成立嘅。噉其實呢個組織呢喺 Tommy 仔嗰一集(EP 9)呢,其實佢多多少少都有提及過,噉佢除咗《十分一同話》之外呢,仲有《10%通訊》嘅。係嘞,噉 10% 係來自啲咩呢?就係有啲人都會講嘅,就係同志佔呢個人口嘅比例係 10%,即係你身邊 10 個人之中,都會有一個係同志或者係性別嘅小眾。而家係咪呢,就可能又會唔同啦個percentage。Anyway 噉講咗十分一會呢,佢就有出咗呢一啲嘅通訊啦。
噉除此之外呢,其實喺啲雜誌裏面都會搵到,有一個叫做同志健康促進會,噉呢係好特別嘅,你會可能一聽起上嚟就會:咩咩健康促進會呀!其實呢,喺嗰一啲嘅雜誌裏面,我發現佢哋主要嘅題材,喺90年代就係有呢個通訊啦,即係你要將一啲同志嘅活動、情報或者係國外嘅消息要做流通啦。噉你有啲咩新嘅活動,或者可能係一啲大學嘅活動嘅宣傳,都會係喺呢啲雜誌上面刊登啦。
亦都會有信箱嘅徵友啦。信箱徵友呢,如果有人睇過《Yes!》雜誌,你可能會有啲似曾相識嘅,就係真係會好似有一版裏面,有好多細細嘅一格格,跟住就可能嗌自己係:「我係23歲,幾重幾高,想搵一夜情嘅」或者係「我想搵長期關係嘅」,跟住就會可能放一個信箱 number 或者自己就畀個編輯歸類係幾多號噉樣。跟住如果你係有緣人呀,你好想識呢一個人呢,你就去接洽呢一個雜誌嘅編輯,噉佢就會話畀你聽你嘅聯絡方法。
除此之外呢,第四樣就係有文字嘅創作感想,即係可能會有啲人寫下啲小說呀,寫下詩呀,抒發下自己生活嘅苦悶呀,感想呀之類啦。
噉點解會有同志嘅健康促進會呢?我嘅估計呢,就係去互助、維繫大家嘅身心健康。我覺得嗰陣時好似幾 make sense 嘅,以嗰陣時候,即係有呢啲噉嘅組織。噉喺當中呢,我睇 Connie 分享嘅雜誌當中,我都想 share 嗰種壓迫嘅地步係有幾嚴重啦。就係其中有一個小小嘅框呢,係喺97年嘅《同話》裏面,有提及過呢就係有同志呢就寫畀個編輯話其實佢係香港嘅原居民,即係香港原居民就係…我哋可能比較常接觸嘅字眼就係「丁屋」,即係你係一啲男仔就有權……喺香港會有特別權利嘅一啲族群有關啦。而就係因為呢一班人佢哋嘅背景呢,呢一個同性戀者呢佢就有一個更加大嘅傳宗接代嘅壓力嘞,即係其實呢一啲可能而家都唔多人會 aware 到嘅事情呢,喺97年呢,係一個好大嘅心理壓力嘅。
噉所以,從嗰陣時候就爆發咗好多呢一啲嘅刊物呀,溝通嘅渠道去畀同志們可能免費去一啲大學嘅地方攞呀,或者係喺一啲支援性小眾嘅組織,例如關懷愛滋呀,或者係一啲衛生相關嘅一啲地方可以攞得到。
噉喺我哋 move on 之前呢,仲想分享多一個少少嘅轉捩點,就係呢98年呢,喺《同話》裏面呢就有一個 section,講起同志組織就紛紛搞網頁,噉其實我相信呢一個就會係一個我哋睇同志嘅一個轉捩點呀,就係多咗唔同嘅本地同志組織呢就開始走上呢個互聯網嘞。
我哋除咗有實體嘅資訊渠道之外,亦都有一啲虛擬嘅資訊渠道呀。噉但係,唔好忘記嗰個係一個網頁,係要經營,係要寫嘅,即係同我哋而家好輕易噉開個 account 可以 share 自己嘅 post,share 自己嘅動態,拍片係真係非常之大嘅距離90年代嘅刊物就會有主要有呢啲噉嘅題材啦,噉所有嘢聽起上嚟都好似好土炮呀,即係所有嘢都要寄信呀,要寫呀,要投稿呀噉樣。
噉我哋比較多涉及同志活動嘅年份呢就會由80年代開始,係喇。所以我哋就大概而家去到而家有大概 30 年嘅歷史噉樣啦。阿B有冇啲咩補充呀?喺你收集呢一啲雜誌同 scan 雜誌嘅過程當中。
B:啱啱 Martina 講返話即係入面嗰啲內容呢,係我覺得最有趣呢,就係睇返其實係大家即係冇見到面呀,但係好似睇嚟呢啲雜誌呢啲小誌啦。我諗佢哋嘅形式係唔講得係雜誌,因為大部分人理解雜誌係有廣告登呀,有一啲商業嘅用途噉樣㗎嘛,但係其實喺呢一拃嘅刊物呢,佢哋背後做嗰個出版嘅背景呢,其實都係即係個人啦自資啦,或者係一啲佢哋嘅自己圍內嘅一啲組織呀,一啲小組呢佢哋自己做出嚟嘅。即係包括係,咦,可能譬如 Connie 有一次同我講,佢話:「嗰個年代呢噉點排版嘅你哋?」,「吓,公司放工之後咪留低靜靜雞」噉樣,即係喺公司度整噉樣囉。噉然後好嘅話就係用返公司嗰啲影印機整,印出嚟嘅噉樣。
所以我覺得呢件事呢就真係好 zine 嘅,即係你係嗰種好地下,好無資源或者係好有限嘅資源,你去做呢啲書仔出嚟㗎嘛,噉我覺得嗰個狀態其實係好,點講呀,好刺激嘅亦都係,因為你真係好想做嘛,噉所以呢,你就搵好多方法做佢出嚟噉樣囉。
噉我諗睇返譬如80到90年代嗰個,我又唔……點講,因為我都係了解緊,即係嗰種轉變其實係由於啱啱 Martina 提到嗰個歷史,即係嗰個同性戀非刑事化呢一個事件之後,個 policy……即係其實每一次都係嘅,每一次都係有一啲嘢變唔同咗,對於個社群有啲影響,或多或少嘅時候其實都會,即係都會係改變咗,其實大家可能喺當其時討論緊嘅一啲議題或者關注上面。
噉我諗早年就係比較多啲係好想係互相俾對方見到,即係知道其實我係自己人、你係自己人,噉其實有啲咩其實我哋一路都係好關心,亦都係唔知應該點解決,噉所以其實透過呢一啲好想知、好想問呀、搵其他人嘅,即係呢啲小嘅刊物就變成咗一啲渠道,係我覺得係好緊要囉。
雖然佢哋嘅產量唔多啦,同埋早年呢嗰個分別就係,譬如啱啱 Martina 提過《接觸》雜誌,噉其實佢全本呢係一個A5 size 大約係16至到24頁噉樣嘅書仔啦。噉係騎釘嘅,噉我盡量描述啦,噉就單色印刷啦,噉佢有時呢個封面都會揀啲顏色紙噉樣嘅。即係排版嚟講算係幾精細㗎喇,我覺得喺嗰個年代嚟講,同埋都係睇得出編輯係有一啲嘅,點樣講呀?即係,佢整理資料同埋佢喺入面嗰個唔同嘅 section 呀,講啲咩呀,可能一開始係佢每一期都有一啲主題,係嘞。
譬如話有一期係關於愛滋病,跟住有一期係關於你點樣 dating 噉樣,噉然後就有一啲文章可能係唔同嘅 contributor 啦,同埋之後就去到一啲信箱呀等等嘅嘢,跟住其實都有一啲廣告嘅。噉但係嗰啲廣告其實又係好重要㗎囉,就係你如果唔睇嗰啲廣告呢,你就更加唔知去邊度搵 friend 呀。譬如話某啲桑拿啦,某啲會所,好似係一啲 club 噉樣,一啲私人嘅會噉樣啦,主要都係男同性戀者嚟嘅佢哋呢啲地方。同埋呢一啲早年嘅 zine 呢啲獨立刊物呢,其實係主要係英文嘅,同埋出版嘅人呢,都係英語人士囉,可以噉講。即係嗰個年代,我哋香港仲係殖民地時代啦,噉能夠有……我唔知點樣講啦,但係能夠有資源或者係比較 proactive 啲,即係會透過呢啲做小誌或者呢啲刊物仔出版嘅時候,會可以用佢嚟 connect 到其他人噉樣嘅一個做法,可能都係即係當其時嘅西人啦,佢哋會先做咗先噉樣,噉但係都持續係做咗有一兩年嘅時間嘅。
其實係呢啲《接觸》雜誌或者其他十分一會再之前,喺麥樂倫事件之前,其實話說有位前輩,噉但係佢已經過咗身嘅,噉叫做小明雄呀,噉就真係唔可以唔記得佢嘅,係呀,因為佢係一個完全 DIY 到底嘅人嚟嘅。即係佢無論係有一啲好……我唔知佢背景係咩,但係佢應該對我嚟講係風雲人物,喺嗰個同志圈嗰度,係呀,噉可能而家即係我哋再上一輩嘅同志嘅朋友佢哋或者會有當中會有認識佢噉樣。
佢當時就係自己編寫咗幾本書,係對於關於同志嘅幾多幾多個問題呀,即係好多人問關於同志係乜嘢呀噉,同埋佢當時係有,如果係出版嚟講呢,佢係成立咗個叫做 Pink Triangle 嘅出版社嘅。係啦,大家有興趣都可以上網搵有關於佢當時嘅一啲出版,叫 Pink Triangle(粉紅三角)。我諗,從小明雄去認識香港嘅同志出版先。小明雄係小明啦,即係小明噉,雄係英雄嘅雄嘅。噉至於佢係點樣嘅樣呢,真係唔知點樣嘅,聽講話係一個圓碌碌嘅叔叔噉樣囉。噉我都好希望有機會見到佢啦之後。
M:小明雄比較多時間都會……我冇睇過佢嘅相囉,但係喺 Connie 分享嘅一啲雜誌裏面呢,其實不得不講呢就係 Tommy 仔嗰集都有講嘅,就係 97、98 年代嗰個 range,香港係有籌辦過呢個華人同志交流大會啦,之前都有分享過係一個……我而家已經冇辦法想像咗有幾大規模,可以搵到外地嘅老師們過嚟做呢個學術交流,而且係可以喺裏面會鬧到交嘅一個大型活動呢,我覺得係好難得嘅。
即係你唔好忘記,而家我哋可以用 Zoom 去錄影錄音啦,我哋可以用 Zoom 錄音,而嗰陣時啲人係個個都要買機票,山長水遠飛嚟香港,仲要住,仲要食噉樣呢。成嚿錢呢,係好多人籌返嚟,同埋好多人自己自資過嚟,係一個好難得嘅活動啦。
小明雄我記得係喺裏面嘅,即係如果要搵嘅話,可能喺呢啲活動嘅記錄裏面搵得到佢。去到而家都可以想像得到90年代係一個張力好強,喺得到證明、得到非刑事化嘅肯定同恐懼之下萌生咗好多呢一啲嘅 zine 呀、小誌呀、刊物啦。
噉去到2000年啦,我哋有呢個網上嘅年代啦,開始發展出嚟嘞,就開始有一啲人分享多啲關於同志嘅生活嘞。同志嘅生活係啲乜嘢呢?就係可能參考多啲外國嘅牌子呀,外國做緊啲乜嘢呀,外國嘅 gay 呀 lesbian 們,佢哋做緊啲乜嘢呀。噉跟住又會講下有一啲牌子開始會去衣著品牌呀,或者啲 Pub 呀、酒吧呀,娛樂嘅地方開始會有啲廣告嘅出現。
噉呢喺2000年開始呢,就會有 MSN 呀 ICQ 呀,有論壇呀,噉所以亦都開始呢,有另外一個分支出嚟,就係一啲同志嘅論壇,但我哋因為今次我哋主要講睇同志呀,噉論壇嘅部分我哋暫時不講。噉但係亦都會有一啲實體嘅通訊開始爭出嚟嘅,例如《Lesbo》呀、《拼圖》呀,呢一啲比較以女同志相關嘅一啲雜誌。噉喺2002年呢,就有 DimSum《點心》雜誌嘅,噉《點心》我之前都有 reach 過佢哋,亦都喺我以前工作嘅地方擺過。即係濃濃嘅休閒消費品味嘅雜誌嚟嘅,一本細細地方方地嘅一本雜誌,好得意呀我覺得。
噉 Connie 嗰堆嘅 archive 裏面呢,都有分享到2004年嘅有一本叫《G雜誌》呀,G magazine。都幾有趣,但我嗰本我就冇見過。大家講起2000年啦,即係開始接近我哋而家呢個年代,有冇啲乜嘢分享或者睇過嘅嘢?
K:1995年出世啦我,咁啱就係互聯網興起嘅年代啦。然後呢嗰陣發生一件好出名嘅事呢,就係 Pamela Anderson 嘅 sex tape 擺咗上網啦,噉然後大家就發現原來上網係可以做到好多嘢㗎喎。噉好嘞,返返去我懂事嘅年紀啦,大概就應該係我都唔知九歲十歲啦,哈哈,跟住我就開始長大就覺得我應該係鍾意女仔嘅。噉嗰陣我係點樣接觸呢件事呢?就係上呢個討論區,大家應該有玩過叫 Blur-F 啦,嗰陣以前嗰啲討論區呢,好勁嘅,有版主啦,有唔同版啦,可以擺自拍啦,可以交友嘅。噉呢嗰個就係我成長嘅時候,我點樣用互聯網去同大家通訊囉。即係你講到以前嗰啲刊物係,大家可以通訊啦,我可以招友或者識女朋友,噉但係呢討論區就促進咗呢件事嘞。但係之後點解我哋會開始諗同志嘅 representation 呢,其實同我哋網媒嘅興起係好有關。即係你去討論同志健康同埋我去討論我點樣同一個人認識,其實呢啲都係一啲好基本嘅需要。
但係我哋會開始去想昇華,去諗就係點樣利用媒體嘅力量呢,去搵一啲我哋覺得啱嘅 representation囉,所以之後先會有咁多 zine,噉呢個後話啦。純粹想補充就係,因為我作為一個千禧年代用互聯網嘅人呢,嗰陣 Blur-F 呢就真係好震撼囉,你明唔明呀?即係大家會有好多好嗰啲 TB 好 MK 嗰啲自拍,噉你就開始認識到原來哦同志就係分 TB 同 TBG,一係你就係 Pure 嘅。噉即係而家唔係啦,但係我年代就係噉,其實都唔係差好遠。
M:多謝 Kayla,shout out 返呢個 Blur-F,我相信 Blur-F 對於90後嘅人啦,嘅女同志們係會有一個好重要嘅存在。佢的確係收留咗好多人嘅即係點點滴滴呀,心情記事呀,裏面有好多潑婦罵街呀,尋仇呀。我相信即係而家可能而家去到唔同嘅地方呀,啲 secret 們,而家就周度都有個 account,但係而家…但係以前就係2000年代就會有論壇啦,噉是是非非都會喺嗰度流通。
噉其實呢,我不得不講啦,我去到而家呢,我係唔容易搵得返《拼圖》同《Lesbo》嘅,但係呢喺我之前同一啲台灣嘅朋友 share 返呢一啲事情嘅時候呢,我發現有一個少少嘅關於嗰個年代嘅一個字詞,我就相信而家唔多人會講嘅,噉我亦都唔清楚究竟有幾流通,因為2000年代我嗰陣時都係得十零歲嘅啫,我未真係好深耕研究呢個女同志圈子呀。噉呢就係呢,《Lesbo》嗰個年代呢,係會有人話女同志喺香港就叫做「叻女」嘅。我唔知道多唔多人聽過呢個字啦,噉叻女個「叻」字係來自咩呢?就係來自 lesbian 嗰個 le 啦。
即係所以呢,當其時係有一啲好本土,好本地嘅一啲稱呼嘅,噉我覺得好有趣,即係而家我哋可能好多用英文嘅字呀,但係其實返返去香港,當我哋不斷噉去發掘同拓展返本地嘅同志圈子嘅時候,就會有一啲比較有本地味道嘅稱呼呀。噉事到而家有 TB、TBG、Pure、No Label 或者其他嘅一啲名稱呀,係一個有趣嘅轉捩啦。
我之前喺搵過一啲舊嘅雜誌嘅時候呢,有搵到有一本來自台灣嘅雜誌嘅,叫《G&L》。噉雖則我哋今次係講香港嘅雜誌呀,噉但係《G&L》呢一個嘅存在呢,我覺得對於香港嘅同志們呢,尤其係喺2000年代,即係開始買得起雜誌嘅人嚟講呢,都會係有一個特殊嘅意義嘅。因為佢的確係算係喺我搵到呢一堆,整理呢堆雜誌嘅時候見得出佢係比較完整嘅存在。
所謂完整嘅存在係咩意思呢,即係佢係會有好清楚嘅出版頁,然後佢會有唔同嘅專題,然後最後會有即係可能甚至係會搵到一啲政治嘅,甚至會搵到一啲政治嘅官員啦。我記得佢有一個封面係有馬英九喺嗰度嘅,真係好難想像馬英九會喺呢啲同同志相關嘅雜誌,喺嗰個年代會上去做封面啦。
噉亦都會有啲講起頭先嗰個品味,TB呀、打扮呀,跟住會有一啲而家我哋睇上嚟真係不堪入目嘅 TB 裝扮,真係唔知道 B 喺邊度,但係以前就會用呢啲嘅硬照嘅方式去呈現同志嘅文化畀大家睇啦。
順帶一提呢,喺2000年代嘅時候呢,除咗有台灣嘅《G&L》之外呢,我亦都有發現咗一個幾有趣嘅心得嘅,噉我覺得呢件事係跨越唔同嘅年代嘅,喺中間想喺進入我哋比較近代嘅年代之前呢,分享畀大家聽。
話說呢嗰陣時就係去咗整理一堆嘅同志嘅雜誌啦,噉所謂同志嘅雜誌係喺個箱度寫住「同志雜誌」,即係我係完全唔知佢裏面係啲乜嘢嘅雜誌嚟嘅。噉結果呢,我係喺六箱嘅雜誌裏面呢,搵到佔近一半嘅雜誌呢,好多都係裸男嘅雜誌啦,即係打開就係全點露晒嘅男人啦。噉我可以話畀大家聽,我喺嗰一晚呢我見到嘅陽具數目呢,係應該逾數百條嘅,同埋唔同 size 啦,唔同顏色啦。
噉點解我要噉 highlight 陽具嘅數量呢,就係我會發現呢一啲嘅雜誌比例呢,係反映得出,即係收窄啲嚟講,男同志同女同志佢哋閱讀嘅喜好,係有好大嘅分別嘅。男同志佢哋會有一個商機,就係去透過刊物去睇到男性嘅胴體以滿足自己閱讀嘅嗜好,自己內心嘅喜好啦。
因為呢,我又要扯返去之前都有講過,就係有啲討論會講返點解女同志咁少娛樂,咁少出嚟玩,或者係好似好收埋噉樣啦。去到睇到咁多條陽具嘅時候呢,我不得不講呢,就係如果用同樣嘅方式,即係將陽具變咗做陰戶,成版頁頁都係呢,我覺得係冇商機嘅,係嘞。呢個係我個人嘅言論啦,我唔知道在座兩位仲有冇啲咩想法啦。我會覺得如果係將裸男寫真係賣得出,但係如果裸女寫真,佢嘅商業嘅策略同埋佢嘅對象,就變咗成件事好唔一樣嘅。先唔講其實而家都有裸女寫真,但係裸女寫真嘅 target 嘅閱讀群,唔會係女同志啦,(主持人看到會螢幕畫面)老鹹書!哈哈哈!係嘞,喺呢個整理嘅過程之中呢,男同志佢哋嘅生活、佢哋閱覽嘅習慣,同女同志係好唔同嘅。
我而家見到啊 Beatrix 呢,喺個畫面裏面 show 咗一啲老鹹書嘅畫面啦,呢個裏面係會有啲兩隻腳合埋,跟住就冇露點嘅一啲裸女相啦。我想講呢,有一點我真係好想 highlight,畀大家聽到呢一件事,喺我整理呢啲基佬嘅雜誌同埋同志嘅雜誌當中呢,我見到有一本雜誌裏面呢,佢隨住時代嘅唔同呢,係會有內容上面嘅轉變嘅。噉佢係點樣轉變呢?就係每一期呢佢哋都會有一個叫給編輯的信,噉喺編輯的信裏面呢係會出現,喺針對男同志讀者群嘅雜誌裏面呢,係有女同志寫信畀編輯,就係話「我係女同性戀者,我有睇你本雜誌,可唔可以放一啲嘢畀啲女同志睇呢?」我就覺得其實本雜誌畀同志睇都好適合,我都覺得其實我作為一個女同志,我都鍾意睇,但係可唔可以畀一兩版我哋望下啲女人呢?
噉自此以後呢,呢本雜誌就放咗兩版裸女,噉通常呢就係兩個女性啦,有啲情深款款互望對方呀,然後就可能寫啲女女咸故噉樣,噉樣兩頁起三頁止噉樣,其他就繼續就係全部裸男、裸男噉樣啦。
我覺得呢個轉變係好值得話畀人哋聽,因為呢,當我哋不斷喺度諗緊男同志嘅生活就佢哋自成一角啦,女有女嘅玩啦,但係你睇下以前只要你見到有同志嘅雜誌,其實身為一個同志你都會想望,佢哋就會爭取下自己想睇到啲乜嘢。而喺呢個互動當中呢,係真係可以做到改變嘅。當然而家呢件事,我哋就唔需要特別去同一個編輯去講我想睇到啲乜嘢啦,你鍾意嘅話你就轉另外一個視窗,你就可以睇得到。
但係喺以雜誌嘅形式去呈現同志嘅畫面呢,男同志同女同志衍生出嚟嘅商機,同埋佢哋嘅畫面,以及係呢兩個圈子裏面想睇到嘅內容係非常之唔同。我覺得都係一個好有趣嘅…我唔想叫做比較,但係一個好有趣嘅觀察,時至到而家台灣會有一本叫《LEZS》嘅雜誌,佢講嘅內容都唔會同男同志賣得好好嘅嗰啲雜誌嘅內容係能夠比較㗎嘛,所以係兩個圈子嘅文化係好獨特性嘅發展同存在。我只能夠講就係我嗰一晚經歷咗睇咗成數百條陽具之後,我可以好肯定就係兩個圈子生活好唔同。我冇乜興趣見到更加多嘅陽具,就係咁嘞。
B:我哋好似將同志族群好二元化噉樣,暫時都係 gay and lesbian 噉樣啦。但係確實係我覺得嗰種轉變到今時今日,都唔係話即係嘅心態上呢都唔係話好大分別,嗰個表達都係男同志嘅朋友都係會比較嗰個社群係比較 extravagant 啲嘅,即係外向啲嘅。
其實講緊性別呀,我鍾意邊個關你鬼事咩,我自己覺得女同性戀朋友,或者唔係好鍾意畀 label 嘅朋友其實都係關你鬼事,好私人㗎嘛呢樣嘢。噉我鍾意嗰個人,我鍾意點樣去邊同佢一齊,其實唔係話要「我又見到你又見到我」嗰種狀態,我覺得都有啲關係,即係係比較私人啲嘅一個社交空間。你話有冇女同志嘅 spa,女同志嘅……即係諗下都幾好嘅,諗下有都唔錯嘅,但係確實好似而家現時嚟講都未有出現呢種噉樣嘅社交空間。
M:喺 move on 之前我都好想補充,其實呢個討論呢,即係男同志嘅生活方式能唔能夠類比女同志嘅生活方式呢,喺好多嘅性別嘅而家嘅媒體都會討論得到。即係成日好似講女同志就好摺㗎啦,les bar 又好少㗎啦,les bar 少,除咗商業嘅原因,仲有一啲佢係文化上面嘅轉變。噉但係呢樣嘢唔等於女同志唔好啦,佢哋嘅文化可以繼續 go on 落去,一定係有佢嘅原因嘅。
同埋呢,我喺度諗緊就係頭先我都講話,如果將一堆裸男同埋一堆陽具直接轉變成一堆裸女同埋一堆陰戶呢,其實現時嘅社會嚟講,你嘅讀者群都唔會淨係 target 收窄到畀女同志,噉反映咗一樣嘢就係喺男性身體同女性身體被看見,而家嘅文化當中仍然處於一種唔同嘅狀態囉。
你可唔可以好簡單話佢係父權?我覺得唔止嘅,但係你純粹係講話呢兩類人佢嘅性嘅表達係到現時為止係會有一個差異囉。即係女同志係點樣表達性,男同志係點樣表達性,係非常之唔同。
我想講,喺男同志要表達性嘅追求呢,喺一堆舊時嘅雜誌裏面呢,佢哋真係無所不用其極㗎。我曾經真係見過舊時嘅標題黨,就係話「奇諾里維斯大解放」。嘩,跟住我心諗:嘩!我竟然見到奇諾里維斯大解放,奇諾里維斯即係而家做 John Wick 嗰個啦,跟住就去搵搵到嗰版,原來呢,嗰度係有一版 A4 噉大,然後左上角連 B5 都未咁大,即係純粹當佢係一個 A4 Size 嘅四分之一嘅 Size,有一幅相,有奇諾里維斯嘅頭,同埋一個 key 上去嘅裸男 body,係 P 上去嘅。點解我會肯定佢係 P 上去,唔係奇諾里維斯本人呢?就係因為後幾期嘅給編輯的信裏面有人投訴:「唔好再整啲 P 圖上去呃我哋」。
所以我覺得喺嗰個時代呢,因為可能大家都開始通用電腦,就多咗一啲為咗我追求呢個正菜,即係好正嘅男性嘅偶像,所以就將佢嘅樣移花接木擺咗去一啲裸男嘅身體上面,然後就噉樣當可以公然噉樣印出街。我覺得呢件事真係好值得講,有呢個 P 圖嘅文化,同埋千祈唔好想像而家先有嘅。
B:但係呢,如果大家真係好有興趣睇奇諾里維斯嘅裸體呢,可以去搵返齣戲嘅叫做《My Own Private Idol》。噉佢係,係呀,大家可以去搵返呢套戲。仲有係已故咗嘅 River Phoenix,好 delicious 㗎如果真係要去睇。
M:呢個係真㗎嘛?真奇洛里維斯?
B:話說佢兩個 actor 係喺齣戲入面飾演一個男……即係有一段時間講緊佢哋嗰啲少年叛逆期噉,就去咗做男妓噉樣嘅,佢哋係一啲好曖昧嘅,好正呀呢齣戲,非常之正,佢哋係我自己個人嚟講呢一世嘅 Top 10 頭嗰五個,冇錯。
不過講返頭先,你話男性同女性,即係話攞幾多俾人睇呢個身體呢?無論佢係男同女,我覺得有樣嘢好唔公平。女性就算你講緊係身為同志或唔係,即係你個身體,擺喺一個社會上面或者被公開嘅時候,即係嗰種成為一個性對象,其實係無時無刻都好大壓力囉。我諗係因為呢一樣嘢係,你覺得好唔安全呀。即係無論你畀人,即係我想畀嘅係女同志睇或者唔係嘅時候,你嗰種好唔公平嗰種被看見嗰個身體嗰樣嘢。噉我諗呢樣嘢好似已經係同男性嘅身體被顯露嘅時候嗰個好唔同嘅分別。
M:既然我哋而家去到呢一個呈現身體同埋同志雜誌,男女性嘅分野,不如我就暫時喺呢個暫告一個 sec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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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哋下一集就去再繼續講關於,比較再近代啲00年後期去到10年以及到而家我哋終於可以畀多啲 air time 畀我哋出版過zine嘅 Kayla 去講下佢成個創作或者係整佢嘅 zine 嘅過程啦。噉就要收聽下一集嘅《點止港同志》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