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常開始一件事都只是一場意外。
回想第一次知道PrideLab時,應該是在youtube search女同志時,出現一條題為「教你點樣睇出女仔係唔係女同志」的(歷史)影片。溫馨提示,睇完至今都分辨不了誰是女同志,但都足夠令我認識一位講粗口好聽的女同志。
再之後真正與PrideLab接觸,已經是成為社會人的我。
兩年多前的我被伴侶「邀請」一同參加畫畫小組。與選港姐一樣,通常被人拉去陪同報名的,最後都脫穎而出。我則被Partner拉去參加活動,最後只剩下我一個(不論任何層面)繼續留下成為實現員。
初時的我,少有向其他朋友出櫃,既不能獻身,又沒有其他技能,只有一指筆。感激當時已經存在的Podcast節目「點止港同志」,滿足本人喜歡寫性/別的興趣。與主理人馬天娜筆友式的討論,加上未見人先聽聲的電話傾稿大會。最後見證節目上架的一刻,滿足感不言而喻。
後來,在組織認識更多其他的朋友,逐漸感受到甚麼是「成為真實的我」。以往的我,將性身份收藏在內心的深深處;不願出櫃的我會跟另一半說:「我哋拍拖關其他人咩事?」。當你壓抑得習以為常,甚至扮「直人」達至出神入化的境界時,或許會忘記了自己的需要。
PrideLab所構成的安全空間才讓我記起,性小眾這個身份佔我人生很大的部分。在中學時期,因為自己性小眾的身份,被老師質問到不敢與伴侶在校園附近過於親密;在朋友間,談及感情話題時終會「扮直」模糊帶過;在親人之中更遑論提出戀愛煩惱或甜蜜時光。或許有人認為性/別身份只是人生的其中一部分,但其無遠弗屆的影響,絕對成為我生命中的大部分。
直至今天我反而會問自己:「點解唔可以話俾人知我鍾意嘅係女性?」即使向身邊的人主動出櫃對我而言仍然很難,但至少我不願再「扮直」了。
覺察以後,就更想為社群帶來更多的改變。技能只有一枝筆的我,不論在Podcast team成為留下來的人,或開始代表組織撰寫計劃書,甚至後來可以讓我自由地寫我最喜歡的電影,都是PrideLab推動我實現的。在這個意外收穫的空間之中,實現PrideLab的同時,亦是在實現自我。感謝在這裏遇見的每一位,亦期待之後遇上的每一位。
Eunice,2021年參加性/別透視畫畫小組,隨後加入PrideLab成為實現員至今。